晨光熹微,鱼闰惜被细微的响动惊醒,睁眼便见沈执伏在她肩头。
“你醒了,我的王妃。”沈执将头埋入鱼闰惜的颈窝,如痴如醉地轻嗅着她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鱼闰惜轻蹙眉头,只觉周身不适,朱唇轻启:“难受。”
沈执识趣地自她身侧移开,旋即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顺手捻起一缕青丝,在指间缠绕把玩。
“时辰尚早,再一歇会。”
女儿沈意好不在身边,鱼闰惜心中总感到空落落的,试探地问:“能否将绵绵接回来?她不在,我不习惯。”
“让她留在父皇那儿也好,她若回来,定又要缠着你睡。”
鱼闰惜面露不悦:“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我偏要计较。”
鱼闰惜又好气又好笑,她心里头始终惦记着女儿沈意好,不死心地问:“那她何时回来?”
“且让她在宫里多待些时日吧,她的身份我还未处理妥善。”
鱼闰惜叹了口气,便没再说话。
沈执忽然想到什么,满脸好奇地问:“若你腹中胎儿是个男孩,孩子还像我,你也会这么记挂他么?”
鱼闰惜一愣,随即说道:“父皇不是喜欢孙儿?让他养去。”
“你就不怕再养出像我这样的?”
鱼闰惜语塞,心中更添几分烦躁,一整个早晨都闷闷不乐。
上午时分,鱼闰惜与沈执一同进宫给皇帝沈拓请安。
今日事务繁多,两人忙得脚不沾地,待将各项事务处理完毕,时间已悄然来到午时。
今日需面见之人着实不少,而这些人中,除却几位新入宫的妃嫔,其余人等几乎都识得鱼闰惜,鱼闰惜终究还是放不下那几分颜面,选择戴上面纱。
午宴散去,鱼闰惜心神俱疲,忆起女儿沈意好,心中牵挂万分,可此时又不好贸然前去相见,便打算归返府邸。
恰在此时,方以绵宫中人来寻,邀请她到芳华宫小坐。
鱼闰惜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跟随宫人前往芳华宫探视女儿。
芳华宫内,宫人领着鱼闰惜缓步而来。
瞧见鱼闰惜,方以绵轻放下怀中的沈意好,徐徐起身,“王妃来了。”
“妾身拜见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快来坐。”
沈意好小跑上前,抱住鱼闰惜的腿,“娘亲,你怎么才来看绵绵,绵绵可想你啦。”
“娘亲也想绵绵。”
这时,殷歌端着茶水款步走近,鱼闰惜瞧见她,面上满是惊讶之色,全然未料到会在此处遇见殷歌。
反观殷歌,倒显得没那么意外,她早已得到鱼闰惜归来,还成了宁王妃的消息。
“王妃请用茶。”
鱼闰惜强自镇定,伸手接过茶杯,随后与方以绵客套寒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