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里克:“……”
他恨不得把手里的酒杯捏爆,鼻孔哼出几道气流,像极了一只被过度充气的劣质猪形气球,半天端不出绅士风范。
九游觉得这人真辣眼睛。
他开始怀疑莱曼那帮人非要拽伊莎拉多夫人下马,有阿拉里克的一份原因。
毕竟任谁看自己身后躺着一个只会拖后腿的米虫,都难以忍受。
至少他就很想一巴掌把阿拉里克扇飞。
就在九游琢磨用多大得力才能提起阿拉里克时,国王终于在伊莎拉多夫人的依偎下,缓步走下台阶。
众人下意识地抬眼目送国王出场。
只有加菲尔德还背对着楼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弄着眼前的纯银鎏金杯,垂落的目光落在映出身后景象的杯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游歪头看了会加菲尔德,也跟着转头看向台阶,就见伊莎拉多夫人抱着国王的手臂,正挂着完美的微笑款款往下迈腿,国王则肃着脸抬手挥了挥。
要不是九游这两天换魂吃过瓜,都看不出来他们一个最近还忙着和辛西娅外出约会,一个已经和国王吵过几次,甚至和辛西娅当面对峙过。
不知道是不是伊莎多拉夫人下的毒已经起效,国王的脸色看着有些差劲,开场语也说得很简洁,便高举酒杯以一句“enjoy”拉开舞会的序幕。
众人在来舞会前战战兢兢、生怕国王和加菲尔德争吵起来并抢开场舞的画面并没有实现。
因为加菲尔德瘸了,开场舞毫无疑问是伊莎多拉夫人与国王一起跳的。
乐曲的声音逐渐放大,充斥在整个王宫中,所有人都沉浸在相拥共舞的氛围里。
总之,除了肝胆色的阿拉里克,大家都跳得很尽兴。
期间,九游注意到有个主教身边的骑士溜出去,连忙和塞壬说一声,再度与一只小鸟换魂追过去,便看见那骑士同守在远处的管事招招手。
那管事立刻匆忙往外走,又朝王宫门口等待着的马夫摆手。
那马夫就驾车跑到广场中心,开始当着九游的面,不断地往雕塑高举的手臂内侧不易被看见的位置,洒厚厚一层的面粉,火炬的凹槽里放得最多。
九游瞬间明白教会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赶紧冲上去扇飞面粉,马夫赶紧驱赶九游,补上,九游又扇飞,马夫又驱赶九游,补上。
扇飞驱赶补上,扇飞驱赶补上,一袋面粉就这么被霍霍完了,一人一鸟都累得气喘吁吁。
然而就在九游露出满意的眼神时,却看见气马夫骂骂咧咧地驱赶着他又去马车里扯出一袋面粉。
九游:“……”
没完了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
九游实在没辙了。
他狠狠地瞪一眼马车里塞满的面粉,又看了一眼没有离开意向的马夫,赶紧换回身体,凑到塞壬耳边嘀咕一阵。
急着找别的办法的他自然也就没有看见,王宫外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女仆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急冲冲地躲进偏道,往广场中心的方向跑去。
恰好舞曲渐歇,绅士淑女们之间的交际也渐入佳境,脸上统一流露出所谓欲望满足的厌世脸,莱曼等人便同国王交流几句,扬声组织大家移步出去观赏圣女像。
伊莎多拉夫人却突然拉紧国王的手臂,扬声道:“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众人回头看向国王和伊莎多拉夫人,只见国王微蹙眉,像是有些不满伊莎多拉夫人自作主张的行为,但还是握紧栏杆,颔示意伊莎多拉夫人继续说。
九游立刻看一眼莱曼,正寻思着,却现查尔斯正站在加菲尔德身后,捏着拳盯住伊莎多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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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想到前天自己换魂成小鸟跟踪查尔斯,却见查尔斯躲躲藏藏地跑到一个小木屋里,待了许久才离开,而他自己进去后却什么都没现,不由地沉下眸。
塞壬悉知九游的顾虑,伸手摸摸九游的脑袋,道:“别担心,我能感觉出来,他对加菲尔德的恶意甚至没有对教会的恶意大。”
九游听此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转动眼珠,正想观察一下莱曼他们的反应,就瞥见伊莎多拉夫人抬步往人群那走了几步,双手合十放置胸前。
他下意识地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回到伊莎多拉夫人身上,便听对方缓慢地道:“大家都知道,圣女像是一个神圣的象征。我们不该随意去观赏它,而该在清楚地了解圣女的过往之后,再去拜会它。”
“我提议,在出去前,大家相互交流自己知道的故事。”
她说着不知不觉中收紧了手指,好像在拖延时间。
九游不明白伊莎多拉夫人在干嘛,困惑地歪过头,就听塞壬道:“刚才我看见伊莎多拉夫人的侍女在查尔斯的掩护下偷跑出去了,她和查尔斯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也许查尔斯和教会的关系并不那么紧密。他偶尔望向莱曼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撕碎莱曼。”
九游闻言表情微怔,眼神有些复杂地望查尔斯一眼。
但他和塞壬都知道教会不会轻易松口。
果然,下一秒,他们就见莱曼踱步到国王的身边,淡声道:“但是观赏圣女像的时间是早就定好的。有些事情是注定要生的。陛下,您说是吗?”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国王,就见对方似乎紧了紧喉咙,才颔,道:“没错。让开,伊莎多拉,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话落,莱曼往伊莎多拉夫人身上看了一眼。
伊莎多拉夫人只觉得自己被那一眼的寒意冻住了,失去所有声音,却听见加菲尔德突然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既然是注定的事情,怎么还要在意先后,你说是吗?莱曼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