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此看守古墓。
正常仙门中人,哪个吃这苦头?
现在败了也是正好放弃。
她早就不想干了。
刘醒非回望了一眼那片幽深的林子,对身旁两人道:“走吧,她既已松口,咱们得抓紧时间。”
孙春绮颔,长剑在鞘中轻鸣一声,似是也在应和这急切的氛围。
李小丽则将背上的布包往肩头挪了挪。
三人不再耽搁,循着地图所示的路径往白水江而去。
没了江婆婆的阻挠,前路果然顺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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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片丛生的芦苇荡,白水江的涛声便从前方传来。
江面宽阔,水流却异常平缓,墨绿色的江水像一匹铺展的绸缎,直到视线尽头才与天际相接。
“就是这里了。”
孙春绮立于船头,望着江心某处,眼波随水流轻晃。
“水龙眼的位置,与宗门的记录分毫不差。”
刘醒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江心一片水域的颜色比周遭更深,水面上没有半分波澜,却隐隐透着一股吸力,连船桨划水时带起的涟漪到了那附近,都会悄然平复。
他正看得出奇,忽听李小丽低呼一声——那片水域的中心,竟缓缓旋起一个小小的涡旋。
涡旋起初只有碗口大小,转着转着便扩至丈许,江水被卷入其中,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可不过片刻功夫,涡旋又猛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细密的水泡,从水底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浮到水面“啵”地炸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轻轻吐了口气。
“这便是水龙眼?”
李小丽忍不住问道:“倒真像……像在呼吸。”
“不是像。”
刘醒非蹲下身,伸手探入江水,指尖触到一股奇异的脉动。
“这就是关山岳衣冠冢的‘呼吸’。它在吸水时,是在运转内部的禁制;吐泡时,便是气息外泄的间隙。”
孙春绮拔剑出鞘,剑刃映着水光,折射出一道清冷的弧线:“这正是封印的关键。世间从没有完美的封印,就像再精密的锁,也总得留个钥匙孔。”
她用剑尖轻点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关山岳的衣冠冢封存了近百年,早已在封印之内演化成一方独立的里世界。里世界与外界的法则不同,时间越久,两者的差异就越大,封印上的缝隙自然会被一点点撑大。”
“那为何……”
李小丽不解。
“既然有缝隙,咱们直接破封便是?”
孙春绮摇了摇头,剑峰转向那刚刚平息的水龙眼:“缝隙虽有,却比丝还细,且时刻随着里世界的‘呼吸’变幻位置。我的剑能劈开山石,却找不到这转瞬即逝的破绽。”
她看向刘醒非,眼中带着一丝笃定。
“这种时候,就得靠你的本事了。”
刘醒非闻言,从怀中摸出一枚青铜罗盘。
罗盘的指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在不规则地颤动,针尖偶尔会猛地扎向水龙眼的方向,随即又剧烈摇摆。
他盯着罗盘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孙姑娘说得没错。这封印就像一座藏在水底的机关楼,寻常法子找不到入口,但总有供它‘喘气’的气口——而找气口,正是我的拿手好戏。”
说话间,水龙眼再次旋起涡旋,这一次的吸力比刚才更甚,连船身都被带得微微晃动。
刘醒非却眼神一亮,猛地将天晶神眼打开,望向了涡旋中心!
从刘醒非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神光,入水中的刹那,涡旋骤然停滞。
紧接着,无数水泡疯狂涌出,在水面聚成一个丈许大的气团。
刘醒非纵身跃到船舷边,对两人道:“就是现在!这口气泄得最足,封印的缝隙也最大!”
江水在夜色中泛着幽微的波光,船老大叼着旱烟,蹲在船头数着水面上碎银似的星子。
刘醒非在他身边低低的嘱咐,他掐灭烟杆应了声“晓得了”,便见刘醒非等四个人身影相继跃入水中,连个像样的水花也没溅起。
刘醒非最后一个下水,指尖在水面虚虚一点,一圈淡金色的涟漪便随着他下沉的身影晕开。
他是降术师,只是些微小术,江水在他身前自动分开,连带着身后三人也少了不少阻力。
孙春绮握着背后的长剑剑柄,剑身裹着一层薄薄的剑气,水流触到便被弹开,她那双剑修特有的锐眼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目光扫过之处,连江底的细沙都看得分明。
李小丽最是自在,入水的瞬间,她脖颈后便浮现出淡淡的虎纹,四肢力时带起一串气泡,矫健得像条游鱼。
作为虎精,她本就不忌水性,此刻更是如履平地,尾巴似的长在水中轻轻摆动,时不时好奇地用指尖戳戳擦肩而过的江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