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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芥灵之都（第2页）

姬月寒坦然受下，摆手道，“知珲，这儿是你家，去取几坛酒来，我有话要与之罔说。”

知珲便是东方见的修号，已很少有人敢提，而姬月寒修为高深，又为公主行走，自然敢这么叫。

东方见没有丝毫愠色，先是进去看了眼东方云梦，确认她果真有了呼吸，才拱手退下，不一会儿就派人送酒过来。

在此期间，李之罔也进去了一趟，没有多待，只把每人都看过，确认呼吸平稳便退出来，以让他们好生休息。

庭院不大，二人遂坐在石梯上，饮酒闲谈。

“姬兄，罗摩那边如何？”

“没能杀死，算不得如何。”这次姬月寒没拿酒碗，直接抓住酒坛灌下一口，随后才道，“但所有深海妖族都被我打成重伤，没有几个月好不了一点。你们在这儿的所有人，要趁着这段时间全部离开，特别是齐暮，越早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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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罔点点头，陪上一口，转而道，“先前姬兄是想给我说什么？”

“一些撑场面的话罢了，不提也罢。”

李之罔笑道，“姬兄，你说便是，就我俩人在场，莫非你还怕我笑你？”

“行吧，说也无妨的。”罗摩重伤，二人都有了些闲情逸致，姬月寒便道，“其实在我的前半生，从没遇到过能让我鏖战一个时辰之人，罗摩是第一个。这并不在于他多么天资卓越，反而是我，从很多年前修为就再没有精进过，用一句朴实的话来说，我一直在啃老本。”

李之罔不由得呆了一呆，姬月寒修为停滞都有此般实力，若他一直有在修行实力该到何种地步？

“姬兄是忙于外事，无暇修炼？”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姬月寒叹口气，看着慢慢爬起来的朝阳道，“我的身体很特殊，光是长大就费了太多的劲，修行到这个地步几乎耗尽了身体所有的潜能，再想有所寸进难如登天。再者，我去过太多地方，为了监视某些不能言说的存在，不得不将神魂分去，如今你看到的我其实不如全盛时期的一半。”

本来李之罔还觉得他对姬月寒熟悉得不得了，对方这么一说，他才感觉身边之人，只有姬月寒真真切切地笼罩在一团烟雾中，让人看不明白。

“若是姬兄全盛在此，那绝不会败，定斩罗摩狗头。”

“我也希望，可惜是没可能了。”姬月寒笑道，“经此一役，罗摩肯定会小心谨慎，再想逮住他，太难。之前我本不欲管此事，最后还是管了，却没能一锤定音，倒不如不管。”

“无论怎么说，姬兄也帮忙救出了他们，怎么也算不上失败的。”李之罔安慰道，“对了，姬兄你的伤势如何？”

“不算严重，只是看着渗人罢了。”姬月寒又饮下一口，说道，“倒是齐暮，她该怎么办，却是个难题。”

“我准备把她带去附近的兰渚县，姬兄看来如何？”

“不如何。”姬月寒摇头道，“这些地方太过普通，但凡被现，就没有逃开的机会，万不能赌。”

“那怎么办，去东方氏的老家遥远城如何？”

“遥远城在东部海滨，太远，几乎算是化外之地。久待在那边，不但无法熟悉南洲情况，还容易懈怠自身，除非天下无自处之地，否则绝不要去。”姬月寒思索着道，“而且依我看来，齐暮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当务之急是恢复她的修为。”

“此事我有在考虑，但尚无头绪。”

李之罔虽然一直没有忘记，但很少去提及，只因这完全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每说出来一次他就会感觉到十足的无力。

“我有个地方，你可要听听？”姬月寒忽得说道。

李之罔猛地抬起头来，欢喜道，“请姬兄细说，莫非此地既安全，又能治好她的身子？”

姬月寒点点头，道，“我说的这处地方离止风不远，只有数百里的距离，唤做空天之都，你想来从未听过。空天之都又名芥灵之都，乃是芥灵一族在尘世间的一处落脚点，千年之前，我曾进去过一趟，并结识了一位朋友。此人乃芥灵中的医圣，有起死回生之妙法，医治齐暮的病躯，不在话下。当然，这是有代价的。”

“姬兄直说，只要她能再度修行，我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

姬月寒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严肃道，“这个代价你我都得承受，你且先听。若你答应，则我会带她过去，并给她一张船票，凭此便可以进入空天之都。但在这之前需要经过一段险路，我的修为必定受损，而我已决定了在风神祭典上杀死虞美人，若如此做，则不能按计划行事。杀死虞美人的重担，必然要落在你的身上，这就是我说的代价。”

姬月寒说罢，掏出一把匕来，上面正喷涌着火焰，照亮他的半边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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