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已经染红。
他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那血不是他的。
“你真的不会痛吗?”她眼眶泛红,这人又不是铁打的,怎么扛下来的。
“一点小伤,无碍。”厉寒当真不觉得多痛,他是个男人,且是在战场上经历过几番生死的男人。
他甚至比别人多活了一事。
于他而言,除死无大事。
这一点伤,于他就是小伤小痛,并无大碍。
“暖暖乖,我没事,只是看着吓人,不会痛。”他怕吓着她,他将衣衫又拉了回去,“若当真有事,我也支撑不了那么久。”
他安抚纪暖。
纪暖只知道他是强撑的,或许对他来说,强撑也是正常的,不算什么大事,可看在她的眼里,她可心疼坏了。
“你怎么能这样不在意自己。”她又轻轻拉开他的衣服,这时孙大夫进来了,看到厉寒身上的纱布已经渗出血,立刻提着药箱上前。
拆了纱布,露出伤口。
的确是撕开了。
孙大夫的这些动作下来,厉寒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倒是纪暖,心头一揪一揪的。
当初她刚嫁给他时,他已经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废人。
当时她并没有刻意的去想,他是怎么受的伤,受伤时有多痛苦。
她只是想着,他还活着,该把他治好。
可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受这么重的伤,才知道,当初他拼的功绩,当真是差点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厉国公的位置,从来都不是好坐的。
孙大夫开始上药。
“国公爷,你且忍忍,马上就好。”
“无妨。”
厉寒道。
纪暖在一旁一直蹙着眉头,厉寒没动作,她反倒把自己绷得紧紧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厉寒低低叹息一声。
“暖暖,我口渴。”他提醒,想要让她倒水,分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