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由红转青,只能恨恨地跺脚。
足足等了一个多月。
云青璃他们才抵达京城。
孩子先送去了侯府照顾。
她和战帝骁来了国公府。
这天刚好是老夫人下葬的日子!
“国公爷节哀顺变!”
“战王,战王妃到!”
云青璃刚跨进国公府门槛,便被一声惊雷般的怒吼震得身形微晃。
云简礼攥着哭丧棒冲至灵堂门前,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孝衣下摆扫落供桌上的香炉。
“云青璃!你还有脸回来?”哭丧棒重重戳在青砖上,迸出细碎裂痕,“你祖母咽气时抓着你的嫁衣喊了整整一夜!现在人都要烂在棺材里了,你倒踩着吉时回来送葬?”
他向前扑了两步,却被家丁死死拦住,只能挥舞着哭丧棒咆哮。
“是做给谁看!”云简礼涕泪横流,脸上的皱纹因扭曲而狰狞可怖,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战帝骁长臂横在云青璃身前,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却压不住云简礼的咆哮。
“当年你执意要嫁战王,说是光耀门楣!”云简礼挣开家丁的手,踉跄着又要冲过来,“如今你祖母惨死,都是因为你!是你克死了她!”
“够了!”云青璃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似淬了冰。
她绕过战帝骁,缓步走向灵堂,素白裙摆扫过满地纸钱。指尖抚过棺木上的鎏金纹,棺椁里传来细微的腐臭,令她睫毛剧烈颤动。
她忽然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父亲可知祖母生前最恨什么?”
演戏谁不会?
云简礼愣在原地。
云青璃的目光扫过灵堂里垂泪的女眷,突然冷笑:“她最恨你们这些子孙,守着国公府的空架子,任由内宅腌臜事闹得鸡飞狗跳!”
“你在京城都护不住祖母,怎么有脸说我?”
“放肆!”云简礼踉跄着要打,却被战帝骁扣住手腕。
武将的力道让他痛得闷哼,只听战帝骁附在耳边低声道:“国公爷,皇上命王妃回来主持丧仪。您若再动手,便是抗旨。”
云简礼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看着战帝骁森冷的眼神,突然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战帝骁沉声道:“死者为大,国公爷节哀!”
云简礼闭了闭眼,“臣只是一时丧母之痛,望王爷和王妃恕罪!”他佝偻着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云青璃俯身拾起一支白菊,轻轻放在棺盖上:“今日送您入土,九泉之下,见到我母亲,祖母可以记得跟她说,害她之人璃儿都不会放过。”
云简礼站在旁边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他偷偷瞥了眼云青璃,却见她神色如常,可那平静之下,仿佛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这死丫头。。。。。。不回来害人,回来了也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