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微微滚动,想喊林晏殊一声,喉咙却像被瞬间塞了棉花,余淮当场梗塞到说不出一个字来。
俯身将林晏殊抱回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余淮刚要在床边坐下,突然想到林晏殊说过她今晚想要独处冷静的话,余淮随后带上门去了隔壁。
早上林晏殊起来时,客厅餐桌上盖着的粥和鸡蛋还是温热的,旁边小小的笼屉揭开,里面还有几只她爱吃的晶莹剔透的虾仁玉米蒸饺。
盛着热牛奶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天青色便签纸,上面有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早餐如果冷了记得热热再吃!午饭刘姨在玫瑰园做好后杨程会送过来。吃完午饭,你再睡个午觉好好休息下!”
收起便签纸条,林晏殊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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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年初一,按理余淮是不需要去公司的,那他早上起来后应该是去玫瑰园陪慕淮和他父母了。
不管是从政的公公余秦,还是早出晚归忙着应酬打理公司的余淮,其实骨子里都是极其重视自己家庭的男人。
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也都花在了陪伴家人身上。
看纸条上那意思,余淮中午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按照往年惯例,余淮午饭后都会照例陪父亲余秦喝会茶,下几盘棋,然后会跟父亲去书房里一起练书法、画国画。
父子俩在书房里往往一待就是大半天,余家谁都知道这是属于余书记和余总父子俩难得的独处时光,所以家里无人敢进去打扰。
现在书房里又加了个被爷爷余秦宠着,握着毛笔乱涂乱画的慕淮。
也许是知道每次待在玫瑰庄园,她会很不自在,所以余淮特意叮嘱让她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吃完早餐,换好衣服,刚想动身去玫瑰园接回慕淮,婆婆吴敏仪就凑巧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吴敏仪说丈夫余秦这几天难得清闲在家,她想央求林晏殊念在他们夫妻爱孙心切的份上可以将慕淮暂时放在玫瑰园那边陪他们夫妻几天。
林晏殊听到这个让人心生动容的理由,实在无法忍心拒绝婆婆吴敏仪和公公的舐犊情深,当即电话里就回答道“当然可以了”。
听到自己的答应,电话那端的婆婆吴敏仪连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晏殊你能体谅”时,林晏殊心里也很不好受。
为了和孩子多点相处,婆婆吴敏仪已经屡屡放低姿态了。
林晏殊想,就给他们祖孙之间多留点时间独处吧,反正慕淮也是要跟着她走的。
相比较公婆,她和儿子慕淮未来的相处时间会很多,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非要跑去玫瑰庄园宣誓主权,故意刷存在感让婆婆和她都不自在。
余淮、刘姨和慕淮都去了玫瑰园,偌大的静园里就只剩下百无聊赖的林晏殊。
在静园窗明几净的各个楼层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林晏殊缓缓走进了三楼的茶室里。
眸子落到了那台盖着碎花防尘罩的古筝上,林晏殊走到古筝前在琴凳上坐了下去。
原本以为凭着手里古筝的铮铮琴音能让自己乱糟糟的心彻底平静下来的,可修长的纤细的白净手指一触摸到那些琴弦,那曲风带有遗憾和情绪和故事感的《兰亭序》就很自然的从拨弄的指间流淌了出来……
摇指间她的心绪更加惆怅迷茫。
正在她弹琴弹到入神之际,琴弦“噌”的一声突然应声崩断了。
“刷……”琴弦崩断飞弹过来的一瞬间,林晏殊条件反射般撇过了脸。
心里惊呼一声“好险”后,惊魂未定的林晏殊心里立马有了丝庆幸:
幸好没有伤到这张脸!
过几天她还需要顶着这张美丽的脸拍摄入镜呢?
紧随而来的疼痛感袭来,才反应过来的林晏殊才现刚刚躲避不及之际手指还是猝不及防的被琴弦意外划伤了。
母亲一直说她从小到大反应迟钝又皮实,往往受了伤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现知道。
垂下眸子看去,鲜红的血液正从手指皮肤伤口处流出,面前空气里有了丝铁锈味的血腥味蔓延。
鲜红的血液淅沥着滴落到面前的琴面和地板上。
伤口好像还有点深!
林晏殊起身走到茶案上抽了纸盒里的白色纸巾包住了几根受伤的手指。
血液不断从包裹着手指的白色纸巾内部渗出。
林晏殊走过去立在古筝前定定看着那根断了的琴弦。
是征兆么?
这根断了的琴弦难道暗示她和余淮姻缘的终结?
为什么它早不断晚不断?偏偏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断?
找来碘伏简单消过毒后将创可贴贴上,又仔细收拾了一下琴面和地板上的血迹,林晏殊找到替换琴弦和矫正扳手、将替换弦重新换好后换上调音器又将琴音归正到d调上。
试弹过后确保完全听不出来一丝异响,林晏殊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