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菲:“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那?就?别?只说一两句。”
谢一菲想了想,不知该从何说起,十年前吗?
她放弃了:“算了。”
秦铮:“其实是因为虞老师吧,你在怪我?”
不管他对待感?情多么不认真,但她承认他是个好医生。她知道他尽力了,但是她也?承认,虞洁的离开确实让她心里很乱,也?让他们的关系雪上加霜。
她前所未有的迷茫,对所学所做,还有所爱之人,她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能力掌控他们,哪怕一丝一毫。所以她现在只想让一切归零。
“我没有,相反,我比谁都了解你,你尽力了。”
在这件事上,他们有着一样的处境。谢一菲虽然还无法对自己?释怀,却可以理解秦铮。
秦铮笑了:“又是‘尽力’了……”
谢一菲一时间无法理清他这话里的意?思,但看着这样的秦铮,她的心忽然就?抽了抽。
谢一菲:“她的离开让大?家都不好受,我知道你也?是。”
“所以是因为这个吗?你因为虞老师的事心情不好?”
是,但又不是他想的那?样。
见她不说话,秦铮说:“你心情不好我们可以过段时间再谈。”
“不用了。”她本来就?不是在闹情绪,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当初我之所以答应跟你……玩玩,也?只是因为得知师母生病,秦一鸣出轨,我心情不好,想放纵一下……”
秦铮烦躁打断她:“所以虞老师不在了,就?该结束了?你还说你没有在怨我?!”
谢一菲无奈:“我和你说不通。总之这就?是我的意?思,过段时间也?不会改变。”
说完她不再停留,拿了自己?的东西,快速地离开了他家。
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秦铮重新坐回了床上,因为动作?太大?,引得他不住地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到床头柜上的那?杯水,端起喝了一口,早就?凉透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没有哪个人能比她更狠心。
秦铮越想越气?,一气?之下,狠狠摔了杯子。玻璃杯顿时四?分五裂,就?和他们这段支离破碎的关系一样。
……
“看来是真没戏了。”……
早上出门时天就阴沉沉的,但谢一菲抱着一丝侥幸并没有带伞。结果两节课后?,小雨已?经有转成中雨的迹象了。
好在教学?楼离实验楼不算远,她一路边往回赶边躲雨,等?进了实验楼,裤腿也都湿了。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狼狈接通,是她留在医院帮忙的学?生小俞。
“谢老师,有个患者?出现呕吐症状,医院怀疑是用?药引发的不良反应,想请您过?来一趟。”
谢一菲蹙眉:“这都快结题了,还有新入组的患者?吗?”
“不是新入组的,这个患者?用?药两个多月了。”
谢一菲边往办公室走边问:“其他?可能的情况排查没有?怎么确定是药物引起的?如果是,那类似的情况两个月前就该出现了。”
小俞委屈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医院这边说不排除是蓄积不良反应。”
照这么说,不能排除的可能太多了,实实在在的医生不会?这么说,别是想甩锅吧。
“谁说的?”谢一菲问。
“秦医生。”
听到秦铮的名字,谢一菲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问:“患者?呕吐很严重吗?”
“不严重啊,早上吐过?一次,吐了就好了。”
谢一菲松了口气?:“我知道了,把患者?的治疗方案和最近一次的复查结果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谢一菲从实验室拿了伞,又到校门口去打车。赶到医院时,裤子膝盖往下已?经全部湿透了,贴在小腿上冰冷刺骨。鞋子里也全是水,每走一步,就会?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外科大楼里的空气?窒闷又潮湿,电梯里就更是这样,还有一些?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谢一菲从反光的电梯门板上看到了自己的脸色,很差。
遇上这样的天气?和这样的糟心事,给谁谁也笑不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乳腺外科的楼层,谢一菲收敛思?绪,直接去了秦铮办公室。
来的路上,小俞发来的报告她已?经仔细看过?了。单从报告上看,很难得出患者?这次的不良反应和试验有关?。当然,非要严谨一点的话?,也不能完全排除是试验的原因,只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至少比吃坏东西的可能性?小很多很多。
她不信秦铮想不到这些?,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的。
他?们分手一个月了,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合格的前任,这一个月里,他?完全没有打扰她,安静地躺在她的联系人列表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她的生活就像她所期盼的那样,又回到了他?们重逢之前,一切按部就班,一切有规律可循。再没有意外,没有人能轻易牵动她的心弦。
但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听了小俞的转述,怎么看都觉得是他?在有意为难她。难不成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让他?回过?神来——发
现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和他?断了,这让一向无往不利的秦医生很不甘心,所以才专挑在这种鬼天气?遛着她玩?否则,她也再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此时,患者?家属正好也在秦铮办公室。大概是她模样实在狼狈,患者?家属连说抱歉,麻烦她专程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