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峥笑骂道,“苒苒不胖的。”
“爸爸,你看着时苒苒满身的小肥肉再说话。”
父女俩自然又温馨。
浅浅的日光从阳台落进,暖洋洋的洒满地板。
明明很暖和,君枕弦却只感到深深的寒意,高大的身形一晃,唇瓣微微颤抖着要倒下。
栖栖不要他了。
这一认知几乎摧毁他心中摇摇欲坠的理智。
直到时峥下完馄饨出来,回到沙发上重新与他交谈起公事,君枕弦脑子仍旧一片空白。
像是一个雕塑般。
手止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到呼吸不顺畅。
时峥渐渐发现不对。
“你不舒服吗?脸色不是很好,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君枕弦紧紧咬住了下唇,拒绝时峥的提议,一向冷静理智的大脑搅成糊糊,头疼欲裂。
他知道自己不能走。
时峥一抬头就看见这人冷汗涔涔,唇色煞白。
前一年空降到公司的最高决策人长相极为优越,不过二十五,却以雷厉风行手段扬名。
没人知道君枕弦来历,但人人佩服他的能力。
短短一年时间,将沉积多年难以解决的问题从根本上解决,带领公司走上更高一个层面。
时峥眉头紧皱,略微一探身将扶住他的手。
“你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别逞强,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
在时峥眼里,君枕弦是可以当他孩子的人。
平时里他似乎也很敬重自己,偶尔开会结束会嘱咐时峥多注意休息,因此他语气急切。
不像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
反倒更像晚辈长辈之间的相处,私底下时峥会叫他名字。
“没、没事。”
君枕弦缓缓抬起头,眸子近乎破碎的惨淡。
“我缓缓就好了,不必担心。”
“你………”
时峥一时之间被这神情震锷住,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执拗又悲伤的,恍若摇摇欲坠的高塔。
“你先坐着缓缓,我去倒杯水来。”
“嗯。”
这时,房间里的时栖乐换上一条淡蓝色长裙,无袖收腰款,衬得腰肢纤细,清雅秀丽。
她绕过客厅,径直往大门走。
“爸爸,我出去了。”
时峥刚刚将水递到君枕弦手里,便听到时栖乐声音,正想开口,却见君枕弦浑身一震。
几乎是仓皇着起身。
膝盖重重磕在茶几上,失力跌回到沙发上。
“枕弦!”
时峥怔愣一下,赶忙把女儿叫住,“栖栖先别走,枕弦情况不是很好,你过来看看他。”
青年眉头骤然拧紧,手死死压在柔软沙发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不舒服就去看医生,爸爸,你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