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林祈岁道。
“作为一名有根基的凡人,踏入仙门都是要斩断尘缘的。一般来说,入门越久,对于?自己作为凡人时的记忆,便?会越模糊。”
“我?猜,你找到我?师父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凡人时的事情。”
“可那晚,他来找我?了,我?们还畅谈了当年在天武国的种种。”
“有一种丹药,叫做归尘,可以暂时让修士记起自己身为凡人时候的过往,回?到身为凡人时的旧时光,但时效很短,只?有一日。”
“你……你是说!”
“我?师父那日,定是出于?某种原因,服下了归尘,才?会带着酒去见你。但后来,药效过了,他便?忘了那晚的事,也忘了与你的约定。”
“可他为何要收徒?他入玄境派几百年,都从未想过收徒,为何偏偏在见完我?之后,便?收了秦听闲!”
“因为放下了。”林祈岁道。
“从前,虽然他不曾记得当年的种种,可心里却也没有完全放下。他潜意识里,依旧记着你,所以哪怕过了几百年,也不曾动?过收徒的念头。”
“但经过那一晚,他见了你,便?放下了。”
林祈岁端起桌上的酒盏,仰头饮尽:“一直以来,没有放下的是你。”
面具挡住了景宴的表情,但林祈岁仍然看出,他僵了一瞬。
“呵,呵呵……”
景宴冷笑?起来:“说什么放下,还不是不敢来见我?。”
林祈岁又看了一眼法阵,将那块青铜令牌递了过去。
动?作突然,景宴盯着那块令牌看了一会儿,才?接过。
古朴的青铜质地?,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长?了铜锈。
但上面的刻字,依旧十分清楚,熟悉的古文字,是天武国特有的符号。
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令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还是褚家军副将的时候。
那时,褚怀川是将军,他就跟在他左右。
忽而,令牌自他手上浮空而起,金光大盛。
景宴瞳孔骤缩,赫然起身,向后退开。
下一刻,一道白光自令牌上飞出,化成了褚怀川的模样?。
“阿宴。”
褚怀川穿着玄境派的特制样?式的长?袍,发冠高束,面带微笑?的看着景宴。
“还是,见面了啊……”
他声音温和,却夹杂着无奈的叹息。
景宴牙关紧咬,嘴唇颤抖的厉害:“你……”
“对不起。”
褚怀川突然道:“阿宴,那次失约,是我?的错。”
“所以呢?你要补偿我?吗?”景宴嗤笑?。
“你现在,应该也不需要了吧。”褚怀川轻叹一声。
“当然不需要。”
景宴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虚影,阴力突然暴涨。
“带着你虚伪的道歉,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