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避一避也好?。”季云拍拍俞盼的肩,“这次是老师考虑不周,光想着让你多学点东西,没防着这些……抱歉啊盼盼。”
“季老师,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呢?”俞盼很?认真地?看着他,“是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的问题,您只是想保护我,教我东西,不用您来道歉的。”
季云听完,心里满是欣慰,他在溪山村待了这么久,教了那么多年书,但印象,感情最深的,还是俞盼和沈砚舟这对兄弟。
一个是自己看着从?不会走路到长得比他还高?的男生,另一个则是自己手把手教着手语的小男孩,当年他不得不返回京市,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这兄弟俩。
等他这边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三年后了,他回去?了一趟,看到的却只有满院的荒芜,物是人非。
本?以为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不仅意外?重逢,而且都这么有出息,季云心里除了欣慰,还是欣慰。
“不过,理论知识学得差不多了,实践也不能落下。”季云收拾好?情绪,“之后你可以开始试着自己写点完整的短篇本?子,写完拿过来给我看,我给你把关。”
俞盼立马坐正,“好?的,季老师!我一定认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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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盼之后没急着离开,打算看完接下来的一场戏再走。可惜,这场戏没有刚才那场那么顺利了。
虽然俞盼在边上看着,觉得演员情绪挺到位,走位也没什么差错,但导演马涛却一直喊“咔”,反复重来。
理由也五花八门,什么“光线感觉不对”、“情绪层次不够丰富”、“机位角度再调整一下”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条戏还是没拍过,最后只能无奈跳过,先拍计划好?的夜戏。
俞盼有些遗憾地?离开了片场。这边离他家不算特别远,骑自行车大概半小时?,初秋的晚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他到家楼下停好?车,正好?看到沈砚舟的车灯闪了一下,知道沈砚舟这是准备出门去?接他呢,赶紧喊了一声:“哥!”
果然,没一会儿?沈砚舟就从?车里出来,几?步走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肩,有些惊讶地?挑挑眉:“今天?刮的什么风,回来这么早?”
两人一边往楼上走,俞盼一边跟沈砚舟絮絮叨叨地?说了在片场生的事。
进家门时?正好?说到马涛的事,俞盼气哼哼地?甩了鞋子,摔坐在沙上蹬了蹬腿,“都不知道这人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东西!好?好?拍戏不成吗?净想着□□里那档子事!真是恶心透了!”
他越说越气:“本?来季老师计划得好?好?的,让我全程跟完这个组,时?间刚好?接到期末,然后我就能安心忙论文了。现在被他这么一搞,平白?浪费了好?多学习实践的机会,想想就亏得慌!”
沈砚舟坐到俞盼边上,抬手捏了捏他气得红的耳垂,随后把人揽进自己怀里,顺着他的背安抚:“嗯,是那些人思想太龌龊,心思不正。季老师这么做是对的,是为了保护你。”
俞盼把脸埋在沈砚舟的胸口,难受地?哼哼唧唧:“最可气的是,他后面估计是心里不痛快,拍戏的时?候就故意为难那些演员!今天?下午那场是泼水的戏啊,那个女演员被泼了……”
他抬起头,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次呢!现在天?气都转凉了,用的还是冷水,一遍遍泼,我看着都冷!真的太恶心了!明明是他自己心思不正,却利用手里的那点权力去?为难底下干活的人,这种人拍出来的东西,谁愿意看啊!恶心死了!”
知道俞盼现在正在气头上,需要泄,沈砚舟便顺着他的话,一起谴责那个马导演不专业,没德行。
好?好?地?撒了一通气,俞盼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沈砚舟见他呼吸逐渐平稳,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才哄他吃饭,“好?了,不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洗手吃饭吧,今天?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炸虾球。”
对俞盼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因?为这么一个人渣生气,气饱了肚子可不划算。
不过即使坐在餐桌前,美味的炸虾球也没能让他彻底消气,吃饭的时?候还是有点骂骂咧咧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吃完饭,俞盼和沈砚舟像往常一样,一起收拾完碗筷,然后一起洗澡。只要沈砚舟在家,这就是他们固定的生活模式。
两人坐在浴缸里,俞盼坐沈砚舟腿上,任由他给自己搓背抹泡泡,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凌洛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凌洛和秦跃之间的事儿?,俞盼多少知道一些。毕竟凌洛每次和秦跃吵了大架,总会忍不住打电话跟他倾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