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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力证清白宫闱辩白破迷局（第1页）

汴京城的晨光穿透薄雾，如碎金般洒在开封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斑驳的光影。可这暖意融融的晨光，却驱不散笼罩在府衙上空的厚重阴霾。书房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焦灼。包拯虽已从剧毒昏迷中苏醒三日，脸色依旧透着病态的苍白，靠坐在铺着软垫的楠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层素色锦毯。他微微蹙眉，听着公孙策沉声禀报案情进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榻边的扶手。

“大人，天牢那边传来消息，影煞自被擒后便牙关紧闭，拒不招供。”公孙策捻着颌下的山羊须，神色凝重如铁，“无论如何审讯，他只一口咬定所有罪行皆是他一人所为，既不承认与庞太师有牵连，也不愿透露天芒剩余阴毒的化解之法。”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更棘手的是，庞太师虽被打入天牢，但他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党羽遍布各部。如今那些人在朝中大肆散布谣言，说您与‘影’组织早有勾结，此次天芒失窃、小蛮遇害都是您一手策划，目的是借追查天芒之名培植势力，意图谋反。如今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就连仁宗皇帝也颇为疑虑，昨日已三次派内侍前来询问案情细节。”

凝霜站在软榻一侧，身着淡紫色襦裙，裙摆绣着暗纹缠枝莲，衬得她身姿清丽。她指尖微微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太清楚庞太师党羽的手段，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本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包拯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身体尚未痊愈，如今又遭此诬陷，若是不能尽快洗刷冤屈，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还有一事。”展昭一身劲装，快步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难掩的焦灼，“昨日户部侍郎李嵩突然上奏陛下，说您在追查天芒期间，曾私下调动开封府兵前往城郊密林，行踪诡秘，意图不明。如今陛下已命御史台派人彻查此事，调取了府兵调动的文书，恐怕对大人极为不利。”

“荒谬！”包拯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愈苍白。凝霜连忙上前，轻轻为他顺气，递过一杯温水。他喝了两口，缓过劲来，怒声道：“我调动府兵，皆是为了追查影煞的踪迹，保护沿途百姓安危，何来意图不明之说？那城郊密林乃是影煞残余势力可能藏匿之地，我早已将调动缘由、时间、地点详细记录在案，李嵩此举，分明是受庞太师余党指使，故意陷害！”

“大人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凝霜轻声劝慰，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如今所有矛头都指向您，仅凭口头辩解难以服众。我们必须找到确凿无疑的证据，不仅要证明您的清白，还要将庞太师党羽的阴谋彻底揭露，让他们无从抵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一名身着宫装的小太监快步走进书房，脸上带着程式化的严肃，尖声道：“陛下有旨，宣开封府尹包拯、慕容郡主即刻入宫议事，不得延误！”

包拯心中一凛，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身体虚弱，动作滞涩。凝霜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你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强撑。我随你一同入宫，也好在旁为你照应，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包拯抬头看向凝霜，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稳稳的坚定与信任。这份信任，如同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他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好，有劳你了。”

展昭立刻上前，取来一件厚实的墨色官袍为包拯披上，又细心地系好玉带。公孙策嘱咐道：“大人，郡主，宫中局势复杂，庞太师党羽必定早已布下圈套，万事小心。若有任何变故，可趁机拖延时间，属下会立刻想办法接应。”

“放心。”包拯颔，在凝霜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书房。

宫道两旁，古柏苍劲，枝桠交错，投下浓重的阴影。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内气氛沉静。包拯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飞思索着应对之策。凝霜坐在他身旁，指尖悄然运转灵力，一缕柔和的金色光晕包裹住包拯，为他滋养身体，缓解虚弱。

“包拯，待会儿入宫，无论他们如何难，你都不要动怒。”凝霜轻声道，“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一切有我。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只要沉着应对，定能化解危机。”

包拯睁开眼，看向凝霜。晨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笃定。他心中一暖，轻轻握住她的手：“凝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更别说洗刷冤屈。”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说这些就见外了。”凝霜微微一笑，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中安定，“而且，我从未怀疑过你。你心怀天下，忠君爱国，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马车很快抵达皇宫正门，两人下了马车，在太监的引领下，穿过层层宫阙，前往紫宸殿。越靠近大殿，气氛便愈凝重，沿途的禁军神色肃穆，手持兵器，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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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紫宸殿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大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各异。左侧前列，户部侍郎李嵩、御史大夫王彦等人昂挺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显然早已做好了难的准备。右侧，八贤王赵元俨站在前列，看到包拯和凝霜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并未多言。

御座之上，仁宗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通天冠，神色严肃，眉头微蹙，目光如炬，扫过包拯和凝霜，带着明显的审视之意。

“包拯，你可知罪？”仁宗皇帝开门见山，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寒暄。

包拯在凝霜的搀扶下，缓缓躬身行礼，声音虽略带虚弱，却异常坚定：“陛下，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还敢狡辩！”户部侍郎李嵩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包拯在追查天芒期间，私下调动府兵，行踪诡秘，意图不明。更有甚者，他勾结‘影’组织妖贼影煞，监守自盗，抢夺天芒，还残忍杀害无辜女子小蛮，其行为已构成谋反大罪，证据确凿，恳请陛下将其拿下，严刑审讯！”

“李大人，你血口喷人！”凝霜上前一步，挡在包拯身前，目光锐利如刀，直视李嵩，“大人所言纯属子虚乌有！包拯调动府兵，皆是为了追查影煞残余势力，保护百姓安危，此事有展昭及数十名府兵可以作证，调动文书也详细记录了缘由，绝非所谓‘意图不明’。至于天芒失窃、小蛮遇害，更是与包拯毫无关系，真正的凶手是影煞，而影煞早已被我们擒获。我们已有确凿证据证明，影煞与庞太师的残余势力相互勾结，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诬陷包拯，扰乱朝纲，为庞太师谋反铺路！”

“证据？”御史大夫王彦冷笑一声，出列道，“慕容郡主，你与包拯私交甚密，情同夫妻，你的证词本就不能作数。如今影煞拒不招供，庞太师也矢口否认与影煞有牵连，你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如何能让众人信服？”

“我有物证！”凝霜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高高举起。令牌在大殿内的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正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庞”字，笔画刚劲，与庞太师府的令牌样式一模一样。“这是我们在影煞的藏身之处——城南废弃仓库的密室中找到的令牌。此令牌材质特殊，乃是庞太师府专用的玄铁所铸，上面的‘庞’字印记，与太师府令牌的刻痕完全一致，绝非仿造。”

她顿了顿，又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叠整齐的密信，继续道：“此外，我们还在密室的暗格中现了这封密信。信上详细记载了影煞与庞太师残余势力勾结的全过程，包括如何策划抢夺天芒、如何杀害小蛮嫁祸包拯、如何在朝中散布谣言诬陷包拯谋反等一系列阴谋。此信的笔迹，与我们在庞太师府中搜到的私人信件笔迹完全吻合，足以证明其真实性！”

仁宗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沉声道：“呈上来。”

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接过令牌和密信，小心翼翼地呈给仁宗皇帝。仁宗拿起令牌仔细查看，又展开密信，逐字逐句地阅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周身散出一股无形的怒气。

“陛下，这枚令牌和密信都是伪造的！”吏部尚书张敬之连忙出列，躬身道，“慕容郡主为了包庇包拯，故意伪造证据，陷害庞太师及其党羽，其心可诛！庞太师乃国之重臣，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勾结妖贼谋反。这一定是慕容郡主与包拯联手设下的圈套，还请陛下明察！”

“张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凝霜毫不畏惧地迎上张敬之的目光，“证据确凿，岂容你随意污蔑？这令牌的玄铁材质，乃是西域进贡的稀有矿石，只有庞太师府有足够的财力和渠道获取。而这密信上的字迹，陛下若有疑虑，可即刻传翰林院的书法大家前来辨认，对比庞太师的真迹，自然能分辨真伪。”

她转向仁宗皇帝，躬身道：“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陛下仍有疑虑，可传展昭、公孙策入宫对质，他们全程参与了追查天芒、擒获影煞的过程，能够证明臣女所言非虚。此外，陛下还可以派人再次搜查庞太师府，尤其是府中的密室和暗格，定能找到更多与影煞勾结的证据，比如用于制造‘牵机毒’的特殊药材、往来的密信底稿等。”

仁宗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大殿内的文武百官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包拯身上。包拯依旧躬身站立，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那份坦荡，让他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他沉吟道：“传展昭、公孙策入宫，同时命禁军统领带人即刻前往庞太师府，仔细搜查，不得遗漏任何角落！”

“遵旨！”殿外的禁军统领高声应道，立刻转身带人离去。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文武百官各自思索，神色各异。庞太师的党羽们脸上带着一丝不安，而支持包拯的官员则面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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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展昭与公孙策便快步走进大殿，躬身行礼：“臣展昭公孙策，参见陛下！”

“免礼。”仁宗皇帝道，“展昭，公孙策，慕容郡主方才所言，是否属实？包拯调动府兵，究竟是何缘由？”

展昭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郡主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调动府兵，皆是为了追查影煞残余势力。那城郊密林乃是影煞可能藏匿之地，大人担心影煞会利用天芒的阴毒危害百姓，故而调动府兵前往搜查，臣全程随行，数十名府兵均可作证。府兵调动文书上的记录，也与事实完全一致，绝无半点虚假。”

公孙策也补充道：“陛下，臣可以作证，天芒失窃、小蛮遇害的真凶确是影煞。影煞所用的‘牵机毒’，乃是‘影’组织的独门毒药，其配方与庞太师府中搜到的药材完全吻合。而且，臣已将密信上的字迹与庞太师的真迹进行过对比，两者的笔法、力道、神韵完全一致，足以证明密信确是庞太师的党羽所写。”

就在这时，前往庞太师府搜查的禁军统领匆匆返回，躬身禀报道：“陛下，臣等在庞太师府的密室中搜到大量与影煞勾结的密信，还有一批用于制造‘牵机毒’的特殊药材，以及数枚与郡主呈上的一模一样的玄铁令牌！此外，还搜到了一份名单，上面记载了数十名朝中官员的姓名，想来都是庞太师的党羽！”

说着，他将搜到的密信、药材、令牌和名单一并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