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浴室有暖风吹着,詹挽月还是感觉浑身都冷透了,这点暖风根本烘不热身体。
于嫦华的指责听得她一头雾水,但她太冷了,根本没精力去思考于嫦华说的话。
詹挽月强撑着精神对于嫦华说:“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我淋了雨,很冷,我要马上洗个热水澡。”
正常语气陈述事实,还是惹恼了于嫦华。
于嫦华冷笑:“少找借口,你现在觉得理亏了?休想糊弄我,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马上开车过去找你。”
“你姐姐现在还在房间里哭,她今晚丢了大面子,刚刚还跟我说不想活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詹挽月,你就这么怨恨我们吗?怨恨你姐姐,就因为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詹挽月冻得发白的脸,在于嫦华一句又一句的指责中失去了残存的血色。
我很快就不是二夫人了
程姨找了一张干毛巾,站在旁边帮詹挽月擦被雨水浸湿的头发,眉眼满满的担忧和心疼。
这一刻,詹挽月觉得程姨更像妈妈。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人,没有一个是所谓的血脉至亲。
詹挽月的鼻子酸得眼眶都红了。
她都不想追溯于嫦华这些指责背后的原由了。
原由根本不重要。
反正最后都是她错。
于嫦华对她的厌恶是这样,况承止对她失约也是这样。
结果都摆在面前了,她何必还要执着于为什么。
詹挽月出声打断于嫦华,声音跟身体一样冷:“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也没什么好跟你交代的。”
于嫦华刚要骂,詹挽月抢先开口:“我倒是有个事要告诉你们,本来想当面跟爸爸说,可惜他太忙了,没空见我,那妈妈你就替我转达吧。”
“我准备跟况承止离婚了,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是通知,就这样。”
干脆利落地说完,詹挽月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程姨怔怔地看着詹挽月,她难以置信地开口:“二夫人,您……”
程姨本想问一问,转念一想,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詹挽月从程姨手里接过换洗衣服,眉眼低垂,旁的一个字没提,只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程姨。”
凡是跟况家有关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况承止的,于嫦华就是詹允和身边最好使的传话筒。
次日一早,还不到七点,詹挽月就接到了詹允和的电话,让她上午回詹家一趟。
难得周末,挂断电话,詹挽月又睡了个回笼觉,九点才起床。
昨晚她淋了雨,程姨一早就炖了驱寒的汤水温在灶上,等她吃早饭的时候盛了一碗给她喝。
詹挽月喝着合口,又要了第二碗。
“程姨。”詹挽月一边喝一边问,“你能教教我这个驱寒汤怎么做吗?我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