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铆着一口气追查靳砚南这么多年,一有机会绝不松手,而迟聿手中到底有多少靳砚南的黑料,他们无从得知。
但是南力确定的一点是:“迟聿不可能把所有牌一次全亮给韩旭。”
阮颜问南力:“靳砚南的事大吗?”
她始终心存侥幸,希望一切都只是小事,靳砚南能够逢凶化吉。
但南力给她当头一棒:“迟聿现在给出的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南力跟在靳砚南身边多年,也无法完全理清楚他牵连有多深,一桩桩一件件,太复杂。
南力回答完,无暇再顾及阮颜:“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想旁听或者离开都可以。”
是靳砚南各大金融公司的负责人会议,靳砚南这次被带走调查和上回洗钱案有着本质区别,消息灵通或者敏感的投资客都嗅到风雨欲来的势态,所以纷纷找上靳砚南相关的公司。
阮颜当然选择旁听,只是越听越心惊,上回的洗钱案和以及庄群事件的负面影响,靳砚南的各大金融公司受到质疑,元气大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后来又卷入南省债券以及现在被带走调查,加上现在的大环境,不论靳砚南是否有罪,各公司的负责人也早已失去信心,很是颓丧和萎靡,没信心,没士气。
阮颜清晰地感觉到,靳砚南的金融帝国不是大厦将倾,而是已经开始从底下崩塌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之声,南力道:“大家给的反馈我已收到,明日有律师带我去见靳总,我会向他汇报。”
南力也不过是靳砚南的副手,他不能起任何决策,只能转告。
待会议结束,阮颜看向南力:“明天去见他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南力摇头:“靳总提前嘱咐过,除了我和律师,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阮颜鼻尖发酸,大约是怕见到她,会扰乱他的心智,所以她没有坚持。
见完南力,回到百河湾的房子中,Rover也感受到这个家沉重的气氛,所以一改往日活泼的气氛,乖乖躺在阮颜的脚边一动不动。
阮颜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靳砚南出事,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让无助把她淹没。
她一遍遍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思来想去只能联系靳兆霖,靳砚南身边的人,只有靳兆霖是真关心他的。
靳兆霖接到阮颜的电话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你来靳家详聊。”
“好。”
阮颜挂了电话便匆忙打车到靳家别墅。
这栋房子有她美好的记忆,但也是她噩梦的开始,她驾轻就熟按了门铃,靳家保姆来开门让她直接进。
客厅里,靳兆霖正和庄群在吵架。
庄群近来深居简出,阮颜已许久没见过她,更没听过她的任何消息,这次一见,发现她不复从前的从容优雅,更没有从前意气风发的精气神,整个人萎靡的,脸上的皱纹和疏于打理的发型,都刻上了风霜,有了年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