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但出乎时欢意料的是,他没有多问一个字,转身回屋拿工具:“等着,我拿钥匙。”
这个反应让时欢愣在原地。
她本以为至少要编个理由,比如钥匙丢了或者有什么紧急事情。
但李大爷似乎完全理解,甚至不需要解释。
“你们这些孩子啊”李大爷边收拾工具边摇头叹气,“小远回来这半年,整天神神秘秘的。你来了也好,那孩子需要有人说说话。”
时欢的心脏漏跳一拍:“您您不觉得奇怪吗?我要开他家的门”
李大爷停下动作,用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直视她:“欢丫头,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你和小远的关系?他奶奶在世时常说,你俩比亲兄妹还亲。”
他拿起工具箱,“走吧,都这么晚了。”
时欢跟在老人身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蟋蟀的鸣叫。
卫远家门前,李大爷熟练地操作着工具。
时欢屏住呼吸,仿佛正在参与一场犯罪——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确是。
“好了。’李大爷推开门,却没有进去的意思,“你进去吧,我回去了。”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欢的手指在墙上摸索着,找到了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
客厅的陈设几乎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她慢慢走向卫远的卧室,心跳越来越快。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月光从窗帘缝隙漏了进来。
房间整洁得近乎刻板。
没有照片,没有装饰品,没有任何个人痕迹。
这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临时落脚点。
时欢走到书桌前,这里曾经堆满了卫远的东西,现在却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支笔。
她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第二个抽屉里放着一个药盒,她拿出来看了看,是某种进口的止痛药。
她回到客厅,关掉大灯,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散着柔和的光。
沙依然如记忆中一样,硬的要命。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陆沉来的消息,问她睡了没有。
时欢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正准备睡了。」
完这条消息,一种微妙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她不该在这里,不该擅自闯入别人的家,不该对陆沉撒谎
但所有这些“不该”都无法抵消那个根植于心底的渴望。
她需要见到卫远,需要亲眼确认他活得很好。
时欢在沙上睡着了。
她本打算只是稍作休息,等卫远回来。
但连日的失眠和今日漫长的等待耗尽了她的精力,在等待的寂静中,她不知不觉陷入了浅眠。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温柔地笼罩着她蜷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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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远在巷子里就看见了自家客厅里透出的微弱灯光。
他眉头一皱,脚步顿住。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没有开灯。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巷子里空无一人。
路过院子时,他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木棍,那是他平时用来固定花架的。
木棍的分量,足够让一个成年男性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有人闯入了。
卫远用脚尖轻轻推开门,木棍举至肩高,随时准备挥出。
屋内静得出奇。
当他跨过门槛,看清沙上沉睡的身影时,他忘记了呼吸。